【折真】三生三世紫金斕誓－<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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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
那一抿笑容、一眠酣睡甜甜暖暖的，想著折顏回來了，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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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丘著名吃苦藥鬧得像要抽筋剝皮似地小王子居然乖乖吃粥吞藥躺了幾日，精神一好起來白真就踏著祥雲到桃林報到。
折顏也尋得他仙氣，緩步到園外迎他。白真有點羞愧這幾個月來鬧氣，默默地跟著，聽折顏稱讚自己把桃花照顧的很好。
「小五呢?」
白真撇開視線。
「沒... 沒帶她來，她跟三哥去聽戲了。」
折顏噢了一聲。卻不知小五可是鬧了半日要同白真一起，而白真想要一個人來訪而故意騙白淺桃園鬧蟲子──總之回來會給她帶好吃的蜜糖兒。
那一天從水潭邊下棋到屋裡吃酒菜，大多是折顏在話嘮，聊些過去須臾萬年發生的種種，有新奇的、溫馨的、也有許多惡人故事和生老病死，白真聽得過癮，只不停提問和給倆酒杯添琥珀色裡透著粉香的桃花醉。
直到白真已粉透了臉，拖著腮幫子、眼兒瞇成新月型直沖折顏笑，折顏看著也感暖醉回他一笑。(原來是狐狸仙天生媚術的練成，折顏好多年後才想透。) 伸手摸摸白真的頭，不知是第幾次重複稱讚:
「真真、長大了，成了仙，可以陪折顏叔叔喝酒下棋了……」
白真醉容微嗔。
「早能喝了，是叔叔你回來晚了幾萬年。」
一陣晚風撫過，折顏以為聽走了音，卻更希望白真確實又喊他一聲「叔叔」。老鳳凰舉在唇前的酒杯一頓，心頭漾起莫名的情緒，瞧著眼前俊美的容顏通紅如粉桃，笑容燦爛，可是因為他折顏釀酒的好手藝還是單純因為一番時節好心情。白真月牙般的瞳仁裡是醉意也是真情。只望從此兩人又可以像過往一般和睦相處。
「是、是我不對，是我晚回來了。不過你這棋藝不見精長，該再給你磨礪磨礪。」
白真用酒水在桌上畫著圓圈「這不沒有好老師嚒……」
瞧著小狐狸嘟嚷，折顏笑出了聲音「是、是、還是我不好──接著你可要常來這讓我督促、別偷著懶。」
白真托腮笑著，可不知他等這句話等了幾萬年。
隨著時日推進，白真辰時上學堂習儒書倫理，未時入十裡桃林跟著折顏練琴棋書畫，練累了小狐狸就在桃花瓣上打滾耍鬧著要午睡。明明早已五萬多歲的狐仙已是凡間成人的十七八歲模樣，但白真在二十五萬歲的老鳳凰面前永遠都自然流露娃兒的性格，因折顏最終總是寵著他任他逍遙自在的學習和體會生活愜意之美，神仙嘛，有的是時日。
初起時至日落白真還會回青丘狐狸洞，兩轉時節更替後春暖百萬桃花盛開之時，白真已漸漸不再回狐狸洞，折顏給他安了一處茅屋內的偏房，裡頭已安排些老上神四處遊玩帶回來──現在都成了白真收藏的寶物，新的小窩儼然落成。狐帝狐後美見兒子拜了個好師傅，還前前後後幫白真準備許多廂內被褥用品。要想遠古的鳳凰上神還未收過任何弟子，這可是個天大的榮幸。
雖白真並非正式拜師，但折顏可說是視己如出、傾囊相授，猶如唯一的傳人──這消息當然馬上傳遍青丘，任誰都曉得白真現在可是受十裡桃林庇護。以前白真在學堂總受同學們追問青丘帝王白止上神的神跡故事，現在又被圍著刨問折顏上神的鳳凰輝煌。
開學堂的是紅銅雀族的長老，長老家的千金磬兒總給白真準備幾個紅莓糕粿拉著他往學堂池水邊等他說故事，青丘西郊的黃鹿族的管軾總很不屑地在一旁數落老人家的陳年故事有什麼好聽的──也還不從頭聽到尾。
白真住下後，每每晚膳過後折顏開始教他仙法內運和赤玉蕭同成一氣。赤玉蕭畢竟是以樂器為型，仙氣運補為刃，但初飛身上仙的白真的法術可無法如此快成氣候，先是將運蕭指法唇形發氣練習的基礎就花上白真好些時日。
「肌肉把下唇壓向上方些，如此唇的間隙才不會太離吹口而能吹出『力兒』音。」
手頭銜酒杯，一側躺仰看著白真練蕭，赤玉蕭的通透紅潤光暈映在白真白皙的面頰上，多添了些風采。看著天資聰穎的白真也遇著難事，皺個眉頭和手中的玉蕭奮鬥，玉蕭居個還有靈氣似地在白真雙手間震動，不知是為鼓勵還是嘲笑。
「唉、這樣。」
折顏到白真身後擁住，厚實的胸膛微微貼在白真背脊上，使得小狐狸一個顛顫挺直了身子。他感受折顏一派雄厚、成熟的仙氣如一汪深潭溫泉水、又如桃林中的春日暖風──環環團住自己撲通撲通跳著的胸口。折顏雙手左右繞過白真肩頭，那雙平時釀酒鋤土的神仙手有力卻不粗糙，輕輕搭在他手指之上擺定位子。
「這個角度，」
那個左耳畔旁的濃厚氣息、溫度讓狐狸仙的耳窩窩一陣酥麻。
「吸氣──真真你怎麼周身僵硬了？」
折顏從胸口手臂上感覺懷中白真硬的像塊石頭，折顏微微離開一些，拍拍他的背。
「別緊張、你可以做得很好。」
白真訥訥點頭，雙手擺正又再次運氣。折顏望著白真的粉嫩薄唇自然閉合形成縫隙風門，搭著蕭的頂蓋自然貼合，在白真呼吸時折顏靜靜搭在他後背的掌心送出一點自己的仙氣，一聲悠長、純淨且飽滿的簫聲遠遠灌入十裡桃林夜色之間，且甚至隱隱約約讓遠處的青丘山谷間的萬獸靈物都一飽凝神，安然入睡。
白真喜出望外，聽著那一聲悠長，眼中閃爍光芒和信心。
折顏笑著拍了拍他。
「真真，你可知蕭這樂器為上古先民為教化蒼生，模擬鳳凰翅管臨風發聲而做。」
白真一詫異，撫摸著溫潤的玉蕭。
「鳳凰的聲音──」
白真心裡高興，沒想到屬於自己的法器和鳳凰居然有此淵源。
「真的？我也想想聽聽鳳凰展翅的聲音──」
舉到唇邊的酒杯沾上一些遲疑，而後折顏一派輕鬆的笑了
「有朝一日吧。」
而鳳凰真身、亦幻滅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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